第200章郁郁寡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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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根基薄弱之時，才需要一個強力的後家支持。”
“所以鶴兒現在必須用聯姻的方法，鞏固他的地位。”
“而你毫無背景，若是讓你做了正妃，你能給鶴兒帶來什麽？”
“你現在對他一無所用。若你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，就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應該在哪裏。”
“本宮只是不希望，鶴兒因為你而毀了自己。畢竟現在對他而言最為重要。”
“朝中還有很多人，對他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。他無人依靠，本已艱難無比，本宮希望你能大力支持他。”
直到很久之後。
皇後的這些話，還在耳邊不斷回蕩。
顧葉呆坐在側殿的木椅之上。
一無用處。
現在的她，對傅雲鶴一無用處。這一點顧葉無法反駁，皇後說的一切她都無法反駁。
可是她不願意看到這種結局。
不願意看到傅雲鶴娶回一個又一個的女人。
她要的不過是他能陪在身邊，一起經歷風雨。
可是真正經歷風雨之後，卻沒有見到彩虹，而是更加慘烈的浪花。
她該怎麽辦？
顧葉知道，如果她強烈反對傅雲鶴納妃，他一定會排除眾議，拒絕皇後的安排。
但是這樣對傅雲鶴日後的發展極其不利。
怎麽辦？
她該怎麽辦？
而皇後跟她說的這一切，都被顧葉埋在心底。
即便傅雲鶴來鳳翔宮接她的時候，也不曾提起一個字。
他終究還是來接她了。
“葉兒，回家吧。”
他站在驕陽之下，朝坐在凳上的顧葉伸出右手。
陽光耀眼，傅雲鶴的銀色錦衣上光影斑駁，卻猶如夢境虛無縹緲。這已經不再是屬於顧葉的那個傅雲鶴了。
他發上的紫金玉冠。
他食指上碩大的玉扳。
他腰間垂下的瑪瑙玉石。
這一切一切都讓顧葉感到陌生。
她的手突然悄悄縮回袖中，沒有放進傅雲鶴的手中。
就這樣讓他在半空等了很久很久，久到傅雲鶴的五指都開始僵硬。
他卻沒有收回的意思，也沒有出聲追問，為什麽顧葉沒有回應。
這種微妙的氣氛，一直持續到窗臺上一聲鳥鳴。
那是關在籠子裏的一只金絲雀，不知怎麽，突然發出清脆的鳴叫。算不上婉耳，卻讓顧葉猛地回神。
才見傅雲鶴嘴角的笑容已經漸漸退去。
他的視線還停留在顧葉臉龐，沒有一刻挪開。
“好。”
最終。
顧葉神情木訥的吐出了一個字。
隨之將自己的手，放進傅雲鶴掌心。被他握著時，也只能感到傅雲鶴涼薄的體溫。
並不溫暖。
讓顧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那一路太長，所謂的回家，卻不是回他們從前的那個家了。而是另外一個陌生而繁華的宮殿。
不錯。
是宮殿而不是府邸。
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樓閣，顧葉再一次停住了步伐。
這真的是她的家嗎？真的是她和傅雲鶴的家嗎？
還是說，只不過是那關住金絲雀的牢籠而已？外表繁華，其實只有無窮無盡的孤獨。
“因為冊封大典還沒舉行，所以現在我還只是大皇子。不能正式入住東宮，你暫且先在這裏住下。”
還只是大皇子。
只是？
顧葉擡起頭，看著傅雲鶴說時的側臉。
那完美的輪廓，一如既往無可挑剔。但卻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疏離。
而且他說的是“你”而不是“我們”。
原來真的有什麽，在這短短一日之內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。
她知道的。這一切顧葉都是知道的。所以她不能大吵大鬧，因為有無數雙眼睛都在背後，望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“好。”
顧葉點點頭，僅僅只是點點頭，沒有對那宮殿有一絲的喜悅之情。
“你不喜歡這裏嗎？”
忽然。
傅雲鶴朝顧葉問了一句。
“喜歡。”
“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麽嗎？”
他還以為顧葉會不斷追問，在她被關在側殿的拿幾個時辰裏，朝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但一路走來，顧葉都異常安靜，竟然什麽都沒問。
好像她什麽都已經知道了。
“我只想知道，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麽呢？是雲鶴，還是皇子殿下，還是太子殿下？”
顧葉的問題，顯然讓傅雲鶴始料未及。
因為沒想過答案。
所以不知道該如何作答。
傅雲鶴漲了張口，似乎有很多話從他嘴裏飄過，但卻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直到最後，他才嘆了口氣，身後的侍從近在身側。
他又怎能破例？
“殿下吧。”
話音落下。
顧葉一聲輕笑，也不知在笑什麽，只是別開目光。果然如皇後所說，現在的他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。
“那就殿下吧。”
“在鳳翔宮可有吃什麽？”
“吃了。”
顧葉心中難免郁結，口氣甚是敷衍，草草回應，儼然一副不願再與傅雲鶴多說的樣子。
而這冷漠。
卻又讓傅雲鶴甚是困惑。
他不知道顧葉的沈重從何而來。
更不知道，自己究竟做了什麽，讓顧葉心生怒氣。
但他也不想再問，這兩日朝中之事，已經讓他身心俱疲。
或許他和顧葉需要的都是時間，來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。
“好，那你好好休息吧，這宮女名為茹月，以後就是你的貼身侍女了。這宮中一切，都交由她來打點，你不用擔心。”
傅雲鶴指了指身後一個宮娥。
那女子年紀尚輕，明眸皓齒，模樣甚是討喜。
他話一說完，茹月便朝顧葉恭敬行禮，露出的燦爛笑容，讓顧葉心中一動。
“多謝殿下。”
“殿下！”
正在此時。
從遠而來一個手持兵刃的侍衛，滿臉焦急的對傅雲鶴道：“殿下！陛下請殿下馬上去兆祥殿！”
傅雲鶴有所遲疑，目光在顧葉臉龐輕輕瞥過。
本還想賠顧葉多待些時候，沒想到，才離開朝堂片刻，就被皇上傳召。
也許傅雲鶴看出，此刻的顧葉正需要他的陪伴。
即使兩人什麽都不說，也比留她一人在房中要好。
只是——
他沒有選擇，只能晚上回來，再安撫顧葉的情緒了。
想到這裏，傅雲鶴輕聲吩咐茹月：“好好照顧你的主子，要是有什麽怠慢指出，本宮回來為你是問。”
“呵。”
顧葉聞言冷笑一聲。
在傅雲鶴的詫異中，毅然轉身，走進了那扇偌大的紅門之中。
片刻後。
卻只聽見傅雲鶴遠去的馬蹄聲。
他終究還是沒有跟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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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鶴兒現在必須用聯姻的方法，鞏固他的地位。”
“而你毫無背景，若是讓你做了正妃，你能給鶴兒帶來什麽？”
“你現在對他一無所用。若你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，就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應該在哪裏。”
“本宮只是不希望，鶴兒因為你而毀了自己。畢竟現在對他而言最為重要。”
“朝中還有很多人，對他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。他無人依靠，本已艱難無比，本宮希望你能大力支持他。”
直到很久之後。
皇後的這些話，還在耳邊不斷回蕩。
顧葉呆坐在側殿的木椅之上。
一無用處。
現在的她，對傅雲鶴一無用處。這一點顧葉無法反駁，皇後說的一切她都無法反駁。
可是她不願意看到這種結局。
不願意看到傅雲鶴娶回一個又一個的女人。
她要的不過是他能陪在身邊，一起經歷風雨。
可是真正經歷風雨之後，卻沒有見到彩虹，而是更加慘烈的浪花。
她該怎麽辦？
顧葉知道，如果她強烈反對傅雲鶴納妃，他一定會排除眾議，拒絕皇後的安排。
但是這樣對傅雲鶴日後的發展極其不利。
怎麽辦？
她該怎麽辦？
而皇後跟她說的這一切，都被顧葉埋在心底。
即便傅雲鶴來鳳翔宮接她的時候，也不曾提起一個字。
他終究還是來接她了。
“葉兒，回家吧。”
他站在驕陽之下，朝坐在凳上的顧葉伸出右手。
陽光耀眼，傅雲鶴的銀色錦衣上光影斑駁，卻猶如夢境虛無縹緲。這已經不再是屬於顧葉的那個傅雲鶴了。
他發上的紫金玉冠。
他食指上碩大的玉扳。
他腰間垂下的瑪瑙玉石。
這一切一切都讓顧葉感到陌生。
她的手突然悄悄縮回袖中，沒有放進傅雲鶴的手中。
就這樣讓他在半空等了很久很久，久到傅雲鶴的五指都開始僵硬。
他卻沒有收回的意思，也沒有出聲追問，為什麽顧葉沒有回應。
這種微妙的氣氛，一直持續到窗臺上一聲鳥鳴。
那是關在籠子裏的一只金絲雀，不知怎麽，突然發出清脆的鳴叫。算不上婉耳，卻讓顧葉猛地回神。
才見傅雲鶴嘴角的笑容已經漸漸退去。
他的視線還停留在顧葉臉龐，沒有一刻挪開。
“好。”
最終。
顧葉神情木訥的吐出了一個字。
隨之將自己的手，放進傅雲鶴掌心。被他握著時，也只能感到傅雲鶴涼薄的體溫。
並不溫暖。
讓顧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那一路太長，所謂的回家，卻不是回他們從前的那個家了。而是另外一個陌生而繁華的宮殿。
不錯。
是宮殿而不是府邸。
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樓閣，顧葉再一次停住了步伐。
這真的是她的家嗎？真的是她和傅雲鶴的家嗎？
還是說，只不過是那關住金絲雀的牢籠而已？外表繁華，其實只有無窮無盡的孤獨。
“因為冊封大典還沒舉行，所以現在我還只是大皇子。不能正式入住東宮，你暫且先在這裏住下。”
還只是大皇子。
只是？
顧葉擡起頭，看著傅雲鶴說時的側臉。
那完美的輪廓，一如既往無可挑剔。但卻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疏離。
而且他說的是“你”而不是“我們”。
原來真的有什麽，在這短短一日之內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。
她知道的。這一切顧葉都是知道的。所以她不能大吵大鬧，因為有無數雙眼睛都在背後，望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“好。”
顧葉點點頭，僅僅只是點點頭，沒有對那宮殿有一絲的喜悅之情。
“你不喜歡這裏嗎？”
忽然。
傅雲鶴朝顧葉問了一句。
“喜歡。”
“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麽嗎？”
他還以為顧葉會不斷追問，在她被關在側殿的拿幾個時辰裏，朝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但一路走來，顧葉都異常安靜，竟然什麽都沒問。
好像她什麽都已經知道了。
“我只想知道，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麽呢？是雲鶴，還是皇子殿下，還是太子殿下？”
顧葉的問題，顯然讓傅雲鶴始料未及。
因為沒想過答案。
所以不知道該如何作答。
傅雲鶴漲了張口，似乎有很多話從他嘴裏飄過，但卻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直到最後，他才嘆了口氣，身後的侍從近在身側。
他又怎能破例？
“殿下吧。”
話音落下。
顧葉一聲輕笑，也不知在笑什麽，只是別開目光。果然如皇後所說，現在的他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。
“那就殿下吧。”
“在鳳翔宮可有吃什麽？”
“吃了。”
顧葉心中難免郁結，口氣甚是敷衍，草草回應，儼然一副不願再與傅雲鶴多說的樣子。
而這冷漠。
卻又讓傅雲鶴甚是困惑。
他不知道顧葉的沈重從何而來。
更不知道，自己究竟做了什麽，讓顧葉心生怒氣。
但他也不想再問，這兩日朝中之事，已經讓他身心俱疲。
或許他和顧葉需要的都是時間，來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。
“好，那你好好休息吧，這宮女名為茹月，以後就是你的貼身侍女了。這宮中一切，都交由她來打點，你不用擔心。”
傅雲鶴指了指身後一個宮娥。
那女子年紀尚輕，明眸皓齒，模樣甚是討喜。
他話一說完，茹月便朝顧葉恭敬行禮，露出的燦爛笑容，讓顧葉心中一動。
“多謝殿下。”
“殿下！”
正在此時。
從遠而來一個手持兵刃的侍衛，滿臉焦急的對傅雲鶴道：“殿下！陛下請殿下馬上去兆祥殿！”
傅雲鶴有所遲疑，目光在顧葉臉龐輕輕瞥過。
本還想賠顧葉多待些時候，沒想到，才離開朝堂片刻，就被皇上傳召。
也許傅雲鶴看出，此刻的顧葉正需要他的陪伴。
即使兩人什麽都不說，也比留她一人在房中要好。
只是——
他沒有選擇，只能晚上回來，再安撫顧葉的情緒了。
想到這裏，傅雲鶴輕聲吩咐茹月：“好好照顧你的主子，要是有什麽怠慢指出，本宮回來為你是問。”
“呵。”
顧葉聞言冷笑一聲。
在傅雲鶴的詫異中，毅然轉身，走進了那扇偌大的紅門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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